扮羊的恐龍

【利艾】赤礻果武器 下

※此篇改編自同名電影(不知道兩地翻譯是否一致,台灣是翻譯這個名字沒錯,看人物場景應該是港片),雖說是改編,不過是拿了電影中幾個設定來用。

※此文設定小天使比兵長年長,年齡差縮短至五年。

※在此聲明我不是故意黑三笠,只是因為文章需要而已,喜歡三笠的同學,麻煩看完別打我。

※此文大概是我發文以來,最不獵奇的獵奇向小說。



(下)

即使得到了利威爾的承諾,我今晚仍是輾轉難眠。面對著窗戶,見夜色已逐漸泛白,今天又是新的一天,再度入晚以前,不知又有多少年輕的生命殞落。

舉起自己的左手,親吻著無名指上,利威爾留下來的刻印,用我的唇來感受他殘留的氣息,感覺利威爾還在自己身邊。

如果不這樣想著,我的心無法得到安寧。

 

「抓住他!記得,一定要活的!」

我不知不覺回憶起那時候的事,耳邊還能聽著三笠冷冷地吐出命令,掐斷了對講機,眼裡如同醞釀著暴風雨。

三笠接到我失蹤的消息時,並不知道我其實就藏身在離他最近的地方,他那時氣急敗壞的樣子完整地映入我的眼中。

我當時利用了海上廢棄的船隻,在順利發動它後,裝上人偶,固定好方向盤,於半夜時分守衛最鬆散的時候,將它行駛出海,製造我已搭乘它逃脫的假象,然後趁著所有人去追捕它的同時,潛進負責運輸物資的小艇上離開。

許多人都不知道,雖然我們的姓氏不同,但是我與三笠的確是親姊弟。

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。當時我們姊弟與我們的父母,和姊姊心愛的丈夫,一起生活在山林裡,過著簡樸的生活。

當年要不是因為我,在山間撿了受傷的陌生人回家,這樣簡單平凡的幸福還會持續下去。我們一家人好心地收留那位可憐人,不但治好他的傷勢,並且還提供了熱食、住所給他。結果沒想到那個人居然恩將仇報,當天夜晚呼喚他的同伴,洗劫了我們家,殺害了我們的家人。我那天晚上與父母發生口角,憤而離家出走,僥倖逃過一劫。

「艾倫,這全都是你的錯。」血肉四濺的家、殘缺不齊的屍體、沾染鮮血的斧頭、渾身浴血的三笠和這句話,成了我今生最大的噩夢。

從此三笠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,他用了畢生積蓄和父母親的遺產,買下了這座無人小島,建造了屬於自己的殺手王國,以M夫人的名號享譽全球。

我無數次看著那群本該在父母親愛護下成長的孩子們,被迫踏入這座殘酷的地獄中,被死亡的恐懼折磨,到最後僅有一人,背負著殘害同伴的罪孽,過著每天寢食難安的日子活下去。

我無法再忍受了,我發誓我一定逃離這座牢籠,然後終結這一切。

三笠每晚睡前都會吻上他丈夫的額頭,即便唇上的觸感只有白骨的冰涼,每回撞見這個場景我都會非常痛心,但是也只有在這個時候,三笠才會恢復原來的樣子。

我默默地看著他抱著姊夫的冰冷屍首,悄然離去,隱約還能聽見三笠的自言自語。

「這次一定會讓你再也逃不了!艾倫,這是你欠我的,我永遠、永遠都不會原諒你……」

 

根據計畫,我順利離開了小島,到達維多利亞港。為了躲避三笠的追捕,我暫時躲藏在黑街之中,同時也是在那個時候遇見了利威爾。

初次見到利威爾的時候,我嚇了一跳!他與我是何其地相似,從他的眼神我看見了以前的自己。利威爾讓我產生了一個想法,想從他身上看見自己不一樣的未來。我花了一個月多,付出許多耐心,才讓那頭小野獸願意親近我。

與利威爾相處那一個月的時間,是我自從家破人亡後,最快樂的時光。一個月後,在一次機緣巧合下,遇見了擔任警察的青梅竹馬─阿明‧阿諾德。好友多年不見,自然有多話想說,我將家中的巨變與三笠的事情全部告訴了阿明,阿明表示非常地遺憾,並且願意提供心力來協助我。我們相約到自家家裡享用晚餐,一起討論詳細的內容─只是我萬萬沒想到,那次的主動邀約卻害死了阿明。

當天晚上,買完晚餐材料回家,難得想親自下廚招待好友。不料,一開門,就見到三笠正坐在飯廳內,飯桌上擺滿了熱騰騰的飯菜。我當時再見到三笠的時候,心裡非常害怕,不過當時三笠的神情非常地溫柔,相當地和顏悅色,甚至在看我臉色蒼白、全身冒冷汗的時候還會主動關心我,彷彿回到以前,一家人還在一起的時光一樣,讓我稍微鬆懈了─可是事實證明了,是我錯了!而且是大錯特錯!

剛吃完飯,三笠把相機擺到窗臺上:「來,艾倫,我們拍張照片吧。」

我順應了三笠挨到他身旁,擺好POSE,等著相機燈光閃了幾次。

「好了,難得的三人照。」

我疑惑地看看著三笠說:「三人?可是阿明在哪裡呢?他不是還沒來嗎?」用餐前,我有跟三笠關於阿明要來家裡作客的事,不過我們等了許久都不見阿明出現,電話也無人接聽,於是三笠就提議我們自己先用餐,可能阿明臨時有什麼事件要處理無法到來,而我也不疑有他。

「這就是阿明呀。」三笠指著面前吃的沒剩幾塊的清蒸排骨,並且走進廚房打開電鍋的鍋蓋,電鍋裡居然裝著阿明的頭顱。

一想到此,胃酸就不停地翻騰,恨不得把當年吃進去的人肉清蒸排骨通通嘔出來。

這樣的打擊,對三笠來說可能還不夠解恨。他一把揪住了我的頭髮按在我面前的梨木桌上,並且湊上我耳邊緩緩的說著:「每次都要我提醒你,真是一點長進也沒有。艾倫,你欠我的永遠不可能還清!」

「為了不讓你再逃跑,從現在開始,給你一條新規則。聽清楚了,別人給的不能吃,你自己給的也不能吃!自己能滿足自己的需要,你就不需要我了。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滿足你的需要,那個人必須是我!只能是我!……不過,光是這樣還不夠,我必須在給你套上項圈,一個你永遠無法掙脫的項圈。」

只聽見三笠打個響指,從房內的陰暗處中走出一名彪形大漢,他的肩上扛著被五花八綁,完全不省人事的利威爾。

「利威爾!」

「原來他叫利威爾啊,好名字。這個孩子的資質是我所見過最上等的,特別是那雙桀傲不馴眼神,讓我想起了從前的你。若是有心栽培的話,他日,一定能夠成為無人能超越的致命武器。」

「這全都是你的錯喔,艾倫。」

是,這全都是我的錯。若我沒有帶陌生人回家,我的家人就不會死在強盜手下,三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;若我沒有想背叛三笠,阿明還能繼續做個盡職的警察;若我沒有逃離那座牢籠,利威爾就不會被三笠看中。這一切,全都是我的錯……。

就像認清了這個事實一樣,我曾經放棄了我所渴望的自由,放棄了掙扎,甘願困在三笠精心設下的牢房。但是在重新陷入囹圄之前,我必須讓利威爾重歸原本屬於他的世界,這是我唯一能夠贖的罪─可是利威爾卻拒絕離開小島!

「為什麼!你為什麼甘願留在這裡而不願意逃走!這裡什麼都沒有!」

「誰說沒有,不是有你嘛!」

「我到底是有哪裡好!我的家人、朋友全都是被我給害死的!我唯一的親人也因為我而發了瘋!我根本就是一個怪物,我不想連你都因為我而犧牲!拜託你不要再增加我的罪孽!」

「因為你,讓我想起自己還有感覺,還有心,我還是人類!你賦予我除了生存以外,更重要的意義。就算你真的是怪物,我也會接受你;就算全世界與你為敵,我也會站在你這一邊;就算連你都拋棄你自己,我也不會放棄你。如果你還渴望自由,我就會斬斷你身上的枷鎖;如果你有什麼心願,我就會替你達成。你不需要恐懼,你只需要依靠我就好。」

 

睜開眼睛,感受著海風的吹拂,起身披上外套走到陽台邊,在三笠拿著早餐進來之前,將昨晚準備好的瓶中信奮力地扔向海面,看著它隨著海流漸行漸遠,直到看不見。

自從上次逃亡失敗被捉回來後,三笠對我的監控變得更加嚴密,以前還能小島上獨自散步,現在除非三笠有事讓我代為傳達外,我無法離開自己的房間半步。為了能夠讓島上的孩童和我心愛的利威爾早日脫離苦海,我只能利用瓶中信將小島的位置與M夫人的情報傳遞出去,雖然這樣的方法能獲得回音的機率相當渺茫,但是總比什麼都不做來的強。六年來,毫不間斷地投擲了上千瓶信件,仍然渺無音訊,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不會放棄。

「利威爾,當初是你的一席話,讓我沒有放棄希望,明白自己的存在有著不一樣的價值,你是我活下去的意義。我愛你,無論如何,請你一定要活下來。」

今日的我依舊望著窗外,看著日月東昇西落,直到隔天太陽再度升起。啊,今天又是新的一天了。昨日夜晚,按照往年慣例去探望白天倖存下來的學員的三笠回來了,跟往常一樣,帶著親手製的美味早餐進入我的房間,看著我一點點地將食物嚥下肚。唯有在用餐時間,我們姊弟倆才能好好坐下來面對彼此。

三笠的心情看起來還不錯,我大約能夠預料到,他此時此刻的心裡正想著如何『報復』我。果不其然地,三笠刻意在我進食到一半的時候,講述著昨日發生的事,被迫聽著她描述這些血腥場景,實在讓人食不下嚥─但是我不能不將眼前的食物全部吞下肚,只能拼命地忍耐著胃酸翻騰的痛楚,將這份美味的早餐全數食用完畢。

今天早上是這批學員們最後的考驗,今日過後,他們之中只會剩下一個人存活下來。每到這個時候,三笠都會『寬容地』將我從牢籠中解放出來,命令我跟在他身邊,與他觀賞一齣殺戮盛宴。

站在看台上,俯瞰這片陰暗的格鬥場,在這裡,已經不計其數的年輕生命喪送在此了。聽見格鬥場的鐵門開啟的聲音,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移到那邊,看著十幾名倖存下來的學員們接連入場,在這些人群當中,我一眼就找到我所思慕的身影。

自私地為自己心上人的倖存而感到慶幸,哪怕內心明白這份幸運,是收割了多少無辜的生命換來的。

不過我還不能鬆懈,因為戰爭還沒結束,真正的考驗現在正要開始。

三笠定下的最後的遊戲規則相當地殘酷,抽籤決定入場順序,先是一對一生死格鬥,再來是一對二、一對三,依此類推,直到產生一名優勝者為止。若是最先入場的一號,能夠存活到一對三的局面,那麼他還必須要殺死接下來的其他人才能勝利。

每回講解最後的遊戲規則時,表面上必須裝著對下方學員的抗議視而不見、不動於衷,其實內心心如刀割的痛,除了他,又有誰了解。

看著每位學員列對抽取號碼牌時,心裡拼命地祈禱著利威爾能夠抽中最末碼。可惜事與願違,當我在上面看見利威爾手中亮出的號碼牌時,我整個心都要碎了。

注視著利威爾的背影,踏入鐵網圍成的格鬥場內,格鬥場的鐵門無情地關上,那道劇烈地聲響狠狠地抨擊我的心臟。

場內的廝殺仍未停歇,場外的學員也逐漸減少,鮮血、碎肉四散在鐵網上,漸到到場外人員的肌膚與衣物。每回敵人的刀刃即將親吻上利威爾的肌膚,刺穿他的動脈,暢飲他的熱血,我的心臟就快要承受不住,緊張地連指甲都插入了自己的掌心。

隨著戰鬥的時間越來越長,我發現利威爾的情況越來越不對勁。明明戰鬥已經結束了,但是那對灰色的雙眸外圍還泛著兇殘的紅光,就像是受傷瘋狂的野獸一樣,毫無理智地攻擊著任何想靠近的人。

「利威爾!」

彷彿有一種無形的力量想從我身邊帶走利威爾,不安的情緒瞬間席捲而來,我才不管會有什麼後果,只想盡快到利威爾身邊。運用最快的速度,趁著三笠的手下完全關閉鐵門前,鑽入門縫中,進入格鬥場內。

剛進入格鬥場,腹部平白無故地挨了一拳,感覺五臟六腑都要移位了,痛到根本站不起來,而出手傷我的人,正是利威爾。

「利威爾,沒事了,都結束了。你聽,我們現在不是還好好地活著嗎。」忍受著利威爾敲打在身上的拳頭,甘願冒著生命風險,擁抱眼前心愛的野獸。

即使你現在已經不認得我了,我還是想要緊緊地抱著你,感受你的存在。利威爾,你曾經說過是我讓你想起自己還是人類,那麼這一次,請讓我再次喚回你的理智。

施加在身上拳腳攻擊慢慢停止了,取而代之,是一雙懷抱在腰間的,粗壯厚實的手臂。

恢復理智的利威爾,立刻放鬆了緊繃的精神昏睡過去,即使失去了意識,他還是緊抱住我不願意放手,任旁人怎麼拉扯都無法將我們兩人分開。我只能以半拖半抱的方法,帶著他回去包紮傷口。

 

 

 

咚─

三笠一把揪起我的頭髮,直把我的頭往他的大理石製的高級辦公桌砸,弄得我頭昏眼花,視線完全被鮮血糢糊住

好不容易安置好利威爾,我本以為事情能夠風平浪靜,沒想到一回來就必須承受三笠的怒火。

「我一早就知道你跟死矮子的關係,不過念在你這幾年乖巧聽話的份上,只要你們不要有逾舉的行為,我還可以睜一隻眼、閉一隻眼。今天你好大的膽子,當著我的面跟那個矮子摟摟抱抱的。你的眼中還有沒有我!」

「我…沒有…」

「夠了,我不想聽你狡辯!既然你敢為了那個矮子,無視我的命令,我也沒有再留著你。」三笠拾起桌面上的拆信刀,眼中迸發出的殺意毫無保留地映入我的眼底,我知道三笠這次是真的想殺了我。

這樣就結束了嗎?可是我還沒有跟利威爾去看這個世界,還沒有好好地跟三笠抱歉…告訴他,我從來沒有恨過你……

鮮血不停地自傷口流出,大腦暈暈沉沉,眼前的世界完全是一片慘白。恍惚間,我好像看見了過去那個善良溫柔又體貼的三笠。

「姊…姊…」

 

三笠掬了一把水潑到臉上,水珠低落,絲絲的殷紅在洗手盆裏散開。他拿起那根被自己切下的,留有明顯齒痕的無名指,挨著昏暗的燈光打量,隨後低低的笑了起來,笑聲漸漸地蓋過了水龍頭嘩啦啦的響。

「噗……哈……哈……哈哈……哈……把這只指頭送給你的他,不知你會是什麼表情?」

 

滴、滴、滴─

當我在回過神來,眼前完全是一片黑暗,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遮住自己的視線。手腳完全被綑綁住,根本動彈不得。左手好像有什麼東西不見,空蕩蕩的,一牽動還會有點刺痛,耳邊聽見只見細微的水滴聲。

我的處境比過去更糟糕了,但是我還是很慶幸自己還活著,也許在三笠的心裡還保留最初純真無瑕的自己。

目不能視,全身動彈又不得,我只能不分日夜的作夢,反正時間到了,自然會有人叫醒我,幫忙餵食與清潔。夢境中的世界對我特別的溫柔,但是也不是永遠都是如此,偶爾還是夢見內心深處最恐懼的事物,夢見過去的回憶、未能實現的夢想,以及本該屬於我們的平庸的日常。也曾夢見許久不見的親友,夢見三笠,不過最常見夢見的人,還是我最喜歡的,強大、粗暴、潔癖、小心眼、面無表情卻又比任何人還要溫柔體貼的利威爾。

我不知道自己待在這片黑暗中多久,僅能靠著每日餵食、淨身的次數來推算時間。當我在重見光明的時候,已經過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,而將我從中解救出來的人,是一位義大利黑手黨的年輕組長,名叫讓‧基爾希斯坦的男人─同時這個人也是三笠與利威爾的仇人。

讓有一個與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,馬可‧波特,不過這個人在一個星期前,被仇家雇用殺手暗殺身亡,而仇家雇用的殺手正是現在全球知名的頭號通緝犯利威爾,而負責媒合這件事的人是他的頂頭上司,同時也是他的經紀人三笠,也就是M夫人。

讓之所以能夠找到這座小島的位置,全靠是我多年投擲出去的瓶中信。讓為了替他的好友報仇,不但血洗了買凶殺人的仇家,還殺了三笠與他的黨羽。不過讓這個人還算很好心,他不但沒有傷害島上任何一名學員們,並且事後還將他們送回了他們父母身邊。

讓之所以會主動把傷口袒露給我看,是因為他下一個復仇的目標,就是殺害他好友的兇手,而我是引誘利威爾最佳的誘餌。

讓會知道我與利威爾關係匪淺,是因為馬可臨死前,無意間從利威爾身上,搶到了他從不離身的護身符,護身符裡裝著我遺失的左手無名指。

如果我早知道自己活著,只會成為利威爾的累贅,當初還不如被三笠殺死,起碼死在自己的親人手上,還算死的適得其所。

全身關節被人挪了位,綁上釣魚線,做成傀儡人偶,每當他人身上的絲線,身體如同被扳折般痛苦難捱。離開了囚禁我多年的小島,重回到外面的世界,外面的世界與我記憶中的根本是南轅北轍,空氣變得十分潮濕混濁,周圍的環境如此陰暗骯髒,就連映在對面玻璃上的,我的倒影也是如此的汙穢不堪。

「艾倫…艾倫!」

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,見到一直以來所思念的身影向我奔馳而來,耳邊還能聽見他那低沉獨特的聲音呼喚著自己。

利威爾……

我傾身想再靠近他一點,卻不小心牽動到了身上的絲線,身體發出了令人鑽心疼痛,讓我無比欣喜,因為它告訴我這不是夢,是現實,利威爾活生生地出現在我面前。

無暇顧及身後冰冷的殺意,也無暇顧及親吻脖頸的刀口,逐漸凋零的生命,在我心愛的他的面前毫無意義。

我的雙耳聽不見讓倒數我生命終結的秒數,只聽得見利威爾對我悲切地呼喊;我的雙眼看不見阻隔著我倆的玻璃,只看得見利威爾哭泣脆弱的表情;我的雙唇說不出這些年來的心酸與哀鳴,只訴得盡對利威爾無限的愛語。

雖然我們之間仍有許多夢想被迫在這裡終結,但是能夠與你相遇、相識到相戀,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,哪怕到了臨死之際,只要再見到你的面容,我都覺得很幸福。

我愛你,利威爾,永別了。但願我們下一輩子能有一段平凡的愛戀。

噗嘶───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艾倫…艾倫…艾倫,醒醒。

嚇!

艾倫從睡夢中醒了過去,睜開仍睡意朦朧的雙眼望向身旁的利威爾,見利威爾的眉頭緊皺起來,心情似乎不太好的樣子。

「怎麼,又作惡夢了嗎?」艾倫任由著利威爾撫摸自己的臉頰,屆時,他才注意到利威爾原本乾燥的指尖,在撫摸自己的臉頰時變得十分濕潤。

不管是在腦海中浮現,或是在夢境中夢見,每回只要見到那些生死離別的場景都不禁觸感傷情,忍不住落下眼淚來。

艾倫搖頭:「沒有,只是夢到了以前的事。那時自己差點死在讓的刀下時,你突然空手打破了強化玻璃,一把抓住即將落下的刀刃,救了我。現在想想,還覺得很不可思議呢。利威爾,我有時候真懷疑你到底是不是人類。」

「如果我不是人,那麼愛上非人類的你,不就是個怪物了嗎。」利威爾的一句玩笑話,成功地把艾倫逗笑了。

 

「哪,我們下一個地點要去哪裡呢?」

「不管去哪裡,只要有你在身邊就好。」

「說的也是呢。」

相愛的戀人們互相依偎著彼此,雙雙沉浸在這片得來不易地恬淡的幸福中。

M夫人的屍首在維多利港港口附近被尋獲,M夫人一死,他手下的殺手們紛紛鳥獸散。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M夫人這位殺手集團的首領,更沒有他的小跟班和曾經轟動全球的頭號殺手利威爾。這裡有的,只有艾倫‧耶格爾與他的伴侶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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